遥远的天际多了一颗星
王贺鸿
惊悉万文义老师离世的消息,我正出差在西安和延安。噩耗传来,一种难掩的悲伤涌满心怀。几十年来,与万老师亦师亦友的无私情感,一幕幕呈现在眼前。
万文义老师生前系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、阜阳市作家协常务理事、安徽省音乐家协会副主席、阜阳市音乐家协会主席。上世纪八十年初,阜阳地区文联创刊的《清颍》文学杂志应运而生,崭露头角的诗人万文义,在当时已在阜阳乃至全省颇有名气,组织上便将他从阜阳农校的一名中文教师,调至地区文联《清颍》杂志主持诗歌栏目的编辑。当时,我十七、八岁,高考落榜正陷入绵绵的苦痛之中,于是就借来一些中外名著,以此打发郁闷的业余时光。也是那时我拿起手中的笔,尝试着写些诗歌、散文,抒发出内心的复杂情感。我还清楚地记起,我将两首稚嫩的小诗,忐忑不安的投进小镇的邮筒,寄往《清颍》编辑部,然后是不安而焦灼的期待中。约20天后,我便收到万文义老师的回信,说是一首小诗拟留用,信中他还殷殷勉励我要一边劳动、一边写作,做生活逆境中的强者。万老师的殷殷鼓励,使我沮丧的心重扬起人生的风帆。
当年冬天,一个冰寒陡峭的日子。我背着半袋家乡的红薯,坐上去往阜阳的班车拜望万老师。当时《清颍》编辑部还是租用行署招待所的一间房子,很小,但却洋溢着一股蓬勃的气息。不巧那天万老师没有上班,随后我又几经周折,找到位于泉河北岸的阜阳农校,当时万老师的人事关系还在那里,他们一家人就住在农校分配的职工宿舍。我到达农校见到万老师时,已近傍晚时分,自我介绍后,万老师和他爱人时老师热情地将我迎进屋。饭前饭后,万老师语重心长的和我谈了很多关于文学创作的走向,以及人生存在的价值和意义。那一晚,我内心深处充满了感激与感动。
以后的日子里,因生活所迫,我东南西北的奔波做些生意,他乡的客栈里,我坚持看书写作,常常把自己写出来的一些诗歌、散文寄给万老师,作品经他修改后,多次发在《清颍》上。尽管忙于生计,但每年总找出一两次闲暇之日,去阜阳看望万老师,他贤良的爱人时老师,每次都炒上几个家常菜,让万老师陪我喝几杯暖心的小酒。让我难忘的还有一件与万老师交往的过程,那时界首几位文友邀我一起成立了小叶文学社,并创办社刊《颍河风》油印刊物。文友们在讨论题写刊名时,我想到了万老师,次日几个文友便结伴去了阜阳。得知我们的来意后,万老师欣然应允,当场为我们题写了几幅刊名,让我们留作选用。《颍河风》刊物连续定期出版了几年,这期间万老师从我们的社刊中,多次选出比较优秀的作品发表在《清颍》杂志上,他亲切的关爱,对界首广大文学爱好者给予了极大的鼓舞和鞭策。
再后来,我转行经营药品生意,每次需从阜阳购货和转运,与万老师相见相处的机会相对频繁。记得我有几次因购买药品资金不足,便不好意思的去万老师那借钱,每次万老师都毫不犹豫地将他的存折递给我,嘱咐我需要多少就取多少。每次销完药品后从外地回来还钱时,万老师都挽留我在家吃饭,我们痛快地畅谈也痛快地喝酒。那时,万老师烟瘾也大,吞云吐雾间,时时彰显出他健谈的豪迈。
几年过后,我通过竞聘进入《界首报》社工作,因事务的繁忙,与万老师见面机会少了一些。最后一次和万老师谋面,是建党100周年期间,已经从阜阳市文联副主席岗位上退下来的他,被返聘至阜阳市老年专家协会任职。当时在万老师倡导和策划的一次征文中,我的一篇散文获奖。去阜阳领奖那天,会场中我一眼望见了万老师,感觉他明显的比先前老了和消瘦了些许,但精气神依旧不减当年。我递给他烟时,万老师摆摆手告诉我,因去年一场大病,烟酒全戒了。不想,那一面见后,竟成了永别。
尊敬的万老师,您离开时,我正在千里之外,未能送您最后一程,成为我今生最大的歉疚和遗憾。那次见面时您曾答应过,待我出书时为我作序,我正准备联系书号付梓成册,你却走了,你的诺言怎么没能兑现呢?您怎么就这样匆匆离别了我们呢?在刚刚过去的8月1日《颍州晚报》创刊30周年报庆时,还拜读您撰写的纪念文章,短短几日,你就这样匆匆去了一个很是遥远的地方,我分明感觉天际边多了一颗耀眼的星,在对您一次次的仰望时,依旧辉映和温暖着我们。(作者系安徽省作协会员、阜阳市作协理事、界首市作协副主席)
万文义,笔名老马,男,1944年出生,籍贯阜阳,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。
1、新诗集《万文义诗抄》,1991年10月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。
2、歌词集《龙之歌》,1996年12月由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。
3、自1975年5月所写诗歌《农民画家》由《安徽文艺》发表至今,先后在《当代诗歌》《诗歌报》《中华诗词》、台湾《统一日报》等报刊发表新旧诗、报告文学等各类文学作品近千首(篇);其中,诗歌《鼠趣》《非爱的追忆》,报告文学《天蓝色的宅基证》、歌词《要选就选俺信得过的人》《一条路》《村支书》等在全国及省级“探索诗”大赛、“开拓者”征文、省“五个一工程”征歌中十数次获奖。
4、“创作小传”已先后被收入《中国当代文艺家传集》《中国新诗人词典》《安徽省文艺家艺术档案》等辞书。
编辑:傅友君